翟方進字子威,汝南上蔡人也。門第微賤,至方進父翟公,好學,為郡文學。方進年十二三,掉父孤學,給事太守府為小史,號遲頓不及事,數為掾史所詈辱。方進自傷,乃從汝南蔡父相問己能所宜。蔡父年夜奇其描摹,謂曰:“小史有封侯骨,當以經術進,盡力為諸生學問。”方進既厭為小史,聞蔡父言,心喜,因病歸家,辭其后母,欲西至京師受經。母憐其幼,隨之長安,織屨以給。方進讀經博士,受《年齡》。積十余年,經學明習,徒眾日廣,諸儒稱之。以射策甲科為郎。二三歲,舉明經,遷議郎。
是時,宿儒有清河胡常,與方進同經。常為先進,名譽出方進下,心害其能,論議不右方進。方進知之,候伺常年夜都授時,遣門下諸生至常所問年夜義疑難,因記其說。如是者久之,常知方進之宗讓己,內不自得,其后居士年夜夫之間未嘗不稱述方進,遂相親友。
河平中,方進轉為博士。數年,遷朔方刺史,居官不煩苛,所察應條輒舉,甚有威名。再三奏事,遷為丞相司直。從上甘泉,行馳道中,司隸校尉陳慶劾奏方進,沒進車馬。既至甘泉宮,會殿中,慶與廷尉范延壽語,時慶有章劾,自道:“行事以贖論,今尚書持我奚世勳見狀有些惱火,見狀不悅,想著先發個賀卡,說後天來拜訪,再堅持一會。後屋的女人出來打招呼,是不是太把他當回事來,當于此決。前我為尚書時,嘗有所奏事,忽忘之,留月余。”方進于是舉劾慶曰:“案慶奉使刺舉年夜臣,故為尚書,知機事周到一統,明主躬親不解。慶有罪未伏誅,無恐懼心,豫自設不坐之比。又暴揚尚書事,言遲疾無地點,虧損圣德之聰明,奉詔不謹,皆不敬,臣謹以劾。”慶坐免官。
會北地浩商為義渠長所捕,亡,長取其母,與豭豬連系都亭下。商兄弟會賓客,自稱司隸掾、長安縣尉,殺義渠長老婆六人,亡。丞相、御史請遣掾史與司隸校尉、部刺史并力逐捕,察無狀者,奏可。司隸校尉涓勛奏言:“《年齡》之義,王人微者序乎諸侯之上,尊王命也。臣幸得奉使,以督察公卿以下為職,今丞相宣請遣掾史,以宰士督察皇帝奉任務年夜夫,甚悖逆順之理。宣本不師受經術,因事以立奸威,案浩商所犯,一家之禍耳,而宣欲專權作威,乃害于國,不成之年夜者。愿下中朝特進列侯、將軍以下,正國法式。”議者以為,丞相掾不宜移書皆趣司隸。會浩商捕得伏誅,家屬徙合浦。
故事,司隸校尉位在司直下,包養初除,謁兩府,其有所會,居中二千石前,與司直并迎丞相、御史。初,方進新視事,而涓勛亦初拜為司隸,不願謁丞相、御史年夜夫,后朝會相見,禮節又倨。方進陰察之,勛私過光祿勛辛慶忌,又出逢帝舅成都侯商途徑,下車立,過,乃就車包養網。于是方進舉奏其狀,因曰:“臣聞國家之興,尊包養網尊而敬長,爵位高低之禮,霸道綱紀。《年齡》之義,尊上公謂之宰,海內無不統焉。丞相進見圣主,御坐為起,在輿為下。群臣宜皆承順圣化,以視四方。勛吏二千石,幸得奉使,不遵禮儀,輕謾宰相,賤易上卿,而又詘節掉度,邪諂無常,色厲內荏。墮國體,亂朝廷之序,不宜處位。臣請下丞相免勛。”
時,太中年夜夫平當給事中奏言:“方進國之司直,不自敕正以先群下,前親犯令行馳道中,司隸慶平心舉劾,方進不自責悔而內挾私恨,伺記慶之從容語言,以詆欺成罪。后丞相宣以一不道賊,請遣掾督趣司隸校尉,司隸校尉勛自奏暴于朝廷,包養網今方進復舉奏勛。議者以為方進不以品德輔正丞相,茍阿助年夜臣,欲必勝立威,宜抑絕其原。勛素行公直,奸人所惡,可少寬假,使遂其功名。”上以方進所舉應科,不得用逆詐廢處死,遂貶勛為昌陵令。方進旬歲間免兩司隸,朝廷由是憚之。丞相宣甚重視焉,常誡掾史:“謹事司直,翟君必在相位,不久。”
是時,起昌陵,營作陵邑,貴戚近臣後輩賓客多辜榷為奸利者,方進部掾史復案,發巨猾贓數千萬。上以為任公卿,欲試以治平易近,徙方進為京兆尹,搏擊豪強,京師畏之。時,胡常為青州刺史,聞之,與方進書曰:“竊聞政令甚明,為京兆能,則恐有所不宜。”方進心知所謂,其后少弛威嚴。
居官三歲,永始二年遷御史年夜夫。數月,會丞相薛宣坐廣漢盜賊群起及太皇太后喪時三輔吏并征發為奸,免為庶人。方進亦坐為京兆尹時奉喪事煩擾蒼生,左遷執金吾。二十余日,丞相官缺,群臣多舉方進,上亦器其能,遂擢方進為丞相,封高陵侯,食邑千戶。身既富貴,而后母尚在,方進內行修飾,供養甚篤。及后母終,既葬三十六日,除服起視事,以為身備漢相,不敢逾國家之制。為相公潔,請托不可郡國。持法刻深,舉奏牧守九卿,峻文深詆,中傷者尤多。如陳咸、朱博、蕭育、逢信、孫閎之屬,皆京師世家,以材能少歷牧守列卿,著名當世,而方進挺拔后起,十余年間至宰相,據法以彈咸等,皆罷退之。
包養 初,咸最先進,自元帝初為卿史中丞顯名朝廷矣。成帝初即位,擢為部刺史,歷楚國、北海、東郡太守。陽朔中,京兆尹王章譏切年夜臣,而薦瑯邪太守馮野王可代年夜將軍王鳳輔政,東郡太守陳咸可御史年夜夫。是時,方進甫從博士為刺史云。后方進為京兆尹,咸從南陽太守進為少府,與方進厚善。先是,逢信已從高第郡守歷京兆、太仆為衛尉矣,官簿皆在方進之右。及御史年夜夫缺,三人皆名卿,俱在選中,而方進得之。會丞相宣有事與方進相連,上使五二千石雜問丞相、御史,咸詰責方進,冀得其處,方進心恨。初,年夜將軍鳳奏除陳湯為中郎,與從事。鳳薨后,從弟車騎將軍音代鳳輔政,亦厚湯。逢信、陳咸皆與湯善,湯數稱之于鳳、音所。久之,音薨,鳳弟成都侯商復為年夜司衛馬將軍,輔政。商素憎陳湯,白其罪過,下有司案驗,遂免湯,徙敦煌。時,方進新為丞相,陳咸內懼不安,乃令小冠杜子夏往觀其意,微自解說。子夏既過方進,揣知其指,不敢發言。居無何,方進奏咸與逢信:“邪枉貪污,營私多欲。皆知陳湯奸佞傾覆,利口不軌,而親交賂遺,以求薦舉。后為少府,數饋遺湯。信、咸幸得備九卿,不思盡忠正身,內自知行辟亡功能,而官媚邪臣,欲以徼幸,茍得亡恥。孔子曰:‘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!’咸、信之謂也。過惡暴見,不宜處位,臣請免以示全國。”奏可。
后二歲余,詔舉樸直婉言之士,紅陽侯立舉咸對策,拜為光祿年夜夫給事中。方進復奏:“咸前為九卿,坐為貪邪免,自知包養罪惡暴陳,依托紅陽侯立徼幸,有司莫敢舉奏。冒濁茍容,不顧恥辱,不當蒙樸直舉,備內朝臣。”并劾紅陽侯立選舉故不以實。有詔免咸,勿劾立。
后數年,皇太后姊子侍中衛尉定陵侯淳于長有罪,上以太后故,免官勿定罪。有司奏請遣長包養就國,長以金錢與立,立上包養封事為長求留曰:“陛下既托文以皇太后故,誠不成更有它計。”后長陰事發,遂下獄。方進劾立:“懷奸邪,亂朝政,欲傾誤要主上,狡詐不道,請下獄。”上曰:“紅陽侯,朕之舅,不忍致法,遣就國。”于是方進復奏立黨友曰:“立素行積為不善,眾人所共知。邪臣自結,附托為黨,庶幾立與政事,欲獲其利。今立斥還就國,所交結尤著者,不宜備年夜臣,為郡守。案后將軍朱博、巨鹿太守孫閎、故光祿年夜夫陳咸與立路況厚善,相與為腹心,有背公逝世黨之信,欲相攀附,逝世而后已;皆內有不仁之性,而外有俊材,過絕人倫,英勇果敢,處事不疑,所居皆尚殘賊酷虐,刻薄慘毒以立威,而無纖介愛利之風。全國所共知“花姐,你怎麼了?”奚世勳無法接受突然變得如此冷靜直接的她,無論是神情還是眼神,都沒有一絲對他的愛意,尤其是她,愚者猶惑。孔子曰:‘人而不仁如禮何!人而不仁如樂何!”言不仁之人,亡所施用;不仁而多材,國之患也。此三人皆內懷奸猾,國之所患,而深相與結,信于貴戚奸臣,此國家年夜憂,年夜臣所宜沒身而爭也。昔季孫行父無害曰:‘見有善于君者愛之,若逆包養子之養怙恃也;見不善者誅之,若鷹鹯之逐鳥爵也。’翅翼雖傷,不避也。貴戚強黨之眾誠難犯,犯之,眾敵并怨,善惡相冒。臣幸得備宰相,不敢不盡逝世。請免博、閎、咸歸故郡,以銷奸雄之黨,絕群邪之看。”奏可。咸既廢錮,復徙故郡,以憂逝世。
方進知能有余,兼通文法吏事,以儒雅緣包養飭法令,號為透明相,皇帝甚重視之,奏事亡不當意,內求人主微指以固其位。初,定陵侯淳于長雖外戚,然以能謀議為九卿,新用事,方進獨與長交,稱薦之。及長坐年夜逆誅,諸所厚善皆坐長免,上以方進年夜臣,又素重之,為隱諱。方進內慚,上疏謝罪乞骸骨。上報曰:“定陵侯長已伏其辜,君雖路況,傳不云乎?‘朝過夕改,正人與之’,君何疑焉?其專心一意毋怠,近醫藥以矜持。”方進乃起視事,條奏長所厚善京兆尹孫寶、右扶風蕭育,刺史二千石以上免二十余人,其見任這般。
方進雖受《穀梁》,然好《左氏傳》、地理星歷,其《左氏》則國師劉歆,星歷則長安令田終術師也。厚李尋,以為議曹。為相九歲,綏和二年春熒惑守心,尋奏記言:“應變之權,君侯所自明。往者數白,三光垂象,變動見端,山水水泉,反理視患,平易近人訛謠,斥事感名。三者既效,可為冷心。今提揚眉,矢貫中,狼奮角,弓且包養張,金歷庫,士逆度,輔湛沒,火守舍,萬歲之期,近慎朝暮。上無惻怛濟世之功,下無推讓避賢之效,欲當年夜位,為具臣以全身,難矣!年夜責日加,安得但保斥逐之戮?闔府三百余人,唯君侯擇此中,與盡節轉兇。”
方進憂之,不知所出。會郎賁麗善為星,言年夜臣宜當之。上乃召見方進。還歸,未及引決,上遂賜冊曰:“天子問丞相:君孔子之慮,孟賁之勇,朕嘉與君齊心一意,庶幾有成。惟君登基,于今十年,災害并臻,平易近被饑餓,加以疾疫滅頂,關門牡開,掉國守備,盜賊黨輩。吏平易近殘賊,毆殺良平易近,斷獄歲歲多前。上書言事,交錯途徑,懷奸朋黨,相為隱蔽,皆亡忠慮,群下包養網兇兇,更相妒忌,其咎何在?觀君之治,無欲輔朕富平易近便安元元之念。間者郡國谷雖頗熟,蒼生缺乏者尚眾,前往城郭,未能盡還,夙夜未嘗忘焉。朕惟往時之用,與今一也,百僚費用各有數。君有量幾多,一聽群下言,費用缺乏,奏請一切增賦,稅城郭堧及園田,過更,算馬牛羊,增益鹽鐵,變更無常。朕既不明,隨奏許可,后議者以為未便,制詔下君,君云賣酒醪。后請止,未盡月復奏議令賣酒醪。朕誠怪君,何持容容之計,無忠固意,將何故輔朕帥道群下?而欲久蒙顯尊之位,豈不難哉!傳曰:‘高而不危,所以長守貴也。’欲退君位,尚未忍。君其孰念詳計,塞絕奸原,憂國如家,務便蒼生以輔朕。朕既已改,君其自思,強食慎職。使尚書令賜君上尊酒十石,養牛一,君審外焉。”
方進本日自殺。上秘之,遣九卿冊贈以丞相、高陵侯印綬,賜乘輿秘器,少府供張,柱檻皆衣素。皇帝親臨吊者數至,禮賜異于它相故事。謚曰恭侯。長子宣嗣。
宣字少伯,亦明經篤行,正人人也。及方進在,為關都尉、南郡太守。
少子曰義。義字文仲,少以父任為郎,稍遷諸曹,年二十出為南陽都尉。宛令劉立與曲陽侯為婚,又素有名州郡,輕義年少。義行太守事,行縣至宛,丞相史在傳舍。立持酒肴謁丞相史,對飲未訖,會義亦往,外吏白都尉方至,立語言身若。須臾義至,內謁徑進,立乃走下。義既還,年夜怒,陽以他事召立至,以主守盜十金,賊殺不辜,部掾夏恢等收縛立,傳送鄧獄。恢亦以宛年夜縣,恐見篡奪,白義可因隨后行縣送鄧。義曰:“欲令都尉自送,則如勿收邪?”載環宛市乃送,吏平易近不敢動,威震南陽。
立家輕騎馳從武關進語曲陽侯,曲陽侯白成帝,帝以問丞相。方進遣吏敕義出宛令。宛令已出,吏還白狀。方進曰:“小兒未知為吏也,其意以為進獄當輒逝世矣。”
后義坐法免,起身而為弘農太守,遷河內太守、青州牧。所居有名,有父風烈。徙為東郡太守。
數歲,平帝崩,王莽居攝,義心惡之,乃謂姊子上蔡陳豐曰:“新都侯攝皇帝位,號令全國,故擇宗室老練者以為孺子,依托周公輔成王之義,且以觀看,必代漢家,其漸可見。方今宗室虛弱,外無強蕃,全國傾首服從,莫能亢捍國難。吾幸得備宰相子,身守年夜郡,父子受漢厚恩,義當為國討賊,以安社稷。欲舉兵西誅不當攝者,選宗室子孫輔而立之。設令時命不成,逝世國埋名,猶可以不漸于先帝。今欲發之,乃肯從我乎?”豐年十八,勇壯,許諾。
義遂與東郡都尉劉宇、嚴鄉侯劉信、信弟武平侯劉璜結謀。及車郡王孫慶素有勇略,以明兵書,征在京師,義乃詐移書以重罪傳逮慶。于是以玄月都試日斬觀令,因勒其車騎材官士,募郡中英勇,安排將帥。嚴鄉侯信者,東平王云子也。云誅逝世,信兄開明嗣為王,薨,無子,而信子匡復立為王,故義舉兵并東平,立信為包養網皇帝。義自號年夜司馬柱天年夜將軍,以東平王傅蘇隆為丞相,中尉皋丹為御史年夜夫,移檄郡國,言莽鴆殺孝平天子,矯攝尊號,明天子已立,共行天罰。郡國皆震,比至山陽,眾十余萬。
莽聞之,年夜懼,乃拜說道。其黨親輕車將軍成武侯孫建為奮武將軍,光祿勛成都侯王邑為虎牙將軍,明義侯王駿為強弩將軍包養網,春王城門校尉王況為震威將軍,宗伯忠孝侯劉宏為奮沖將軍,中少府建威侯王昌為中堅將軍,中郎將震羌侯竇兄為奮威將軍,凡七人,自擇除關西人為校尉軍吏,將關東甲卒,發奔命以擊義焉。復以太仆武讓為積弩將軍屯函谷關,將作年夜匠蒙鄉侯逯并為橫野將軍屯武關,羲和紅休侯劉歆為揚武將軍屯宛,太保后丞丞陽侯甄邯為年夜將軍屯霸上,常鄉侯王惲為車騎將軍屯平樂館,騎都尉王晏為建威將軍屯城北,城門校尉趙恢為城門將軍,皆勒兵自奮。
莽日抱孺子會群臣而稱曰:“昔成王幼,周公攝政,而管、蔡挾祿父以畔,今翟義亦挾劉信而作亂。自古年夜圣猶懼此,況臣莽之斗筲!”群臣皆曰:“不遭此變,不章圣德。”莽于是依《周書》作《年夜誥》,曰:
惟居攝二年十月甲子,攝天子若曰:年夜誥道諸侯王、三公、列侯于汝卿、年夜夫、元士御事包養。不吊,天降喪于趙、傅、丁、董。洪惟我幼沖孺子,當承繼嗣無疆年夜歷服事,予未遭其明哲能道平易近于安,況其能往知天命!熙!我念孺子,若涉淵水,予惟往求朕所濟度,奔忙以傅近阿諛高天子所授命,予豈敢自比于後人乎!天降威明,用寧帝室,遺我居攝寶龜。太皇太后以丹石之符,乃紹天明意,詔予即命居攝踐祚,如周公故事。
反虜故東郡太守翟義擅興師動眾,曰“有年夜難于西土,西土著土偶亦不靖。”于是動嚴鄉侯信,誕敢犯祖亂宗之序。天降威遺我寶龜,固知我國有呰災,使平易近不安,是天反復右我漢國也。粵其聞日,宗室之俟有四百人,平易近獻儀九萬夫,予敬以終于此謀繼嗣圖功。我有年夜事,休,予卜并吉,故我出年夜將告郡太守、諸侯相、令、長曰:“予得吉卜,予惟以汝于伐東郡嚴鄉逋播臣。”爾國君或許無不反曰:“難年夜,平易近亦不靜,亦惟在帝官諸侯宗室,于小子族父,敬不成征。”帝不違卜,故予為沖人長思厥難曰:“嗚呼!義、信所犯,誠動鰥寡,哀哉!”予遭天役遺,年夜解難于予身,以為孺子,不身自恤。
予義彼國君泉陵侯上書曰:“成王幼弱,周公踐皇帝位以治全國,六年,朝諸侯于明堂,制禮樂,班懷抱,而全國年夜服。太皇太后承順天心,成居攝之義。皇太子為孝平天子子,年在襁褓,宜且為子,知為人子道,令皇太后得加慈母恩。畜養成績,加元服,然后復子明辟。”
熙!為我孺子之故,予惟趙、傅、丁、董之亂,遏絕繼嗣,變剝適、庶,危包養網亂漢朝,以成三厄,隊極厥命。嗚呼!害其可不旅力齊心戒之哉!予不敢僣天主命。天休于安帝室,興我漢國,惟卜用克綏受茲命。明天其相平易近,況亦惟卜用!
太皇太后肇有元城沙鹿之右,陰精女主圣明之祥,配元天生,以興我全國之符,遂獲西王母之應,神靈之征,以祐我帝室,以安我大批,以紹我后嗣,以繼我漢功。厥害適統不宗元緒者,辟不違親,辜不避戚。夫豈不愛?亦唯帝室。是以廣立貴爵,并建曾玄,俾屏我京師,綏撫宇內;博征儒生,講道于廷,論序乖繆,制禮作樂,同律懷抱,混一風俗;正六合之位,昭郊宗之禮,定五畤廟祧,咸秩亡文;建靈臺,立明堂,設辟雍,張太學,尊中宗、高宗之號。昔我高宗崇德建武,克綏西域,以受白虎威勝之瑞,六合判合,乾、坤序德。太皇太后臨政,有龜、龍、麟、鳳之應,五德嘉符,相因此備。河圖、洛書遠自昆侖,出于重野。古讖著言,肆今享實。此乃皇天天主所以安我帝室,俾我成績洪烈也。嗚呼!天明威輔漢始而年夜年夜矣。爾有惟舊人泉陵侯之言,爾不克遠省,爾豈知太皇太后若此勤哉!
天毖勞我勝利所,予不敢不極卒安天子之所圖事。肆予告我諸侯王公、列侯、卿、年夜夫、元士御事:天輔誠辭,天其累我以平易近,予害敢不于祖宗安人圖功所終?天亦惟勞我平易近,如有疾,予害敢不于祖宗所受休輔?予聞逆子善繼人之意,奸臣善成人之事。予思若考作室,厥子堂而構之;厥父包養菑,厥子播而獲之。予害敢不于身撫祖宗之所受年夜命?若祖宗乃有用湯、武伐厥子,平易近長其勸弗救。嗚呼肆哉!諸侯王公、列侯、卿、年夜夫、元士御事,其勉助國道明!亦惟宗室之俊,平易近之表儀,迪知天主命。粵天輔誠,爾不得易定!況明天降定于漢國,惟年夜艱人翟義、劉信年夜逆,欲相伐于厥室,豈亦知命之不易乎?予永念曰天惟喪翟義、劉信,若嗇夫,予害敢不終予畝?天亦惟休于祖宗,予害其極卜,害敢不于從?率寧人有旨國土,況今卜并吉!故予年夜以爾東征,命不僣差,卜陳惟若此。
乃遣年夜夫桓譚等班行諭告當反立孺子之意。還,封譚為明告里附城。
諸將東至陳留菑,與義會戰,破之,斬劉璜首。莽年夜喜,復下詔曰:
太皇太后遭家不造,國統三絕,絕輒復續,恩莫厚焉,信莫立焉。孝平天子短壽蚤崩,幼嗣孺沖,詔予居攝。予承明詔,奉社稷之任,持大批之重,養六尺之托,受全國之寄,戰戰兢兢,不敢安眠。伏念太皇太后惟經藝剖析,霸道離散,漢家制作之業獨未成績,故博征儒士,年夜興典制,備物致用,建功成器,以為全國利。霸道粲然,基業既著那人拒絕收禮物後,為了防止這人狡猾,她讓人去調查那傢伙。,千載之廢,百世之遺,于今乃成,品德庶幾于唐、虞,功烈比齊于殷、周。今翟義、劉信等謀反年夜逆,謠言惑眾,欲以篡位,賊害我孺子,罪深于管、蔡,惡甚于禽獸。信父故東平王云,不孝不謹,親毒殺其父思王,名曰巨鼠,后云竟坐年夜逆誅逝世。義父故丞相方進,險波陰賊,兄宣靜言令色,外巧內嫉,所殺鄉邑汝南者數十人。今積惡二家,困惑相得,此時命當殄。天所滅也。義始發兵,上書言宇、信等與東平相輔謀反,執捕械系,欲以威平易近,先自相被以反逆年夜惡,轉相捕械,此其破殄之明證也。已捕斬斷信二子穀鄉侯章、德廣侯鮪,義母練、兄宣、親屬二十四人皆磔暴于長安都會四通之衢。當其斬時,觀者重疊,天氣和清,可謂當矣。命遣年夜將軍共行皇天之罰,討誨內之仇,功能著焉,予甚嘉之。《司馬法》不云乎?“賞不逾時”。欲平易近速睹為善之利也。今先封車騎都尉孫賢等五十五人皆為列侯,戶邑之數別下。遣使者持黃金印、赤紱縌、朱輪車,即軍中拜授。
因年夜赦全國。于是吏士精銳遂功圍義于圉城,破之,義與劉信棄軍庸亡。至固始界中捕得義,尸磔陳都會。卒不得信。
初,三輔聞翟義起,自茂陵以西至氵幵二十三縣盜賊并發,趙明、霍鴻等自稱將軍,包養網攻燒官寺,殺右輔都尉及斄令,劫略吏平易近,眾十余萬,火見未央宮前殿。莽晝夜抱孺子禱宗廟。復拜衛尉王級為虎賁將軍,年夜鴻臚看鄉侯閻遷為折沖將軍,與甄邯、王晏西擊趙明等。正月,虎牙將軍王邑等自關東還,便引兵西。強弩將軍王駿以無功免,揚武將軍劉歆歸故官。復以邑弟侍中王奇為揚武將軍,城門將軍趙恢為強弩將軍,中郎將李棽為厭難將軍,復將兵西。仲春,明等殄滅,諸縣悉平,還師振旅。莽乃置酒白虎殿,勞饗將帥,年夜封拜。先是,益州蠻夷及金城塞外羌反畔,時州郡擊破之。莽乃并隸,以小年夜為差,封侯、伯、子、男凡三百九十五人,曰“皆以奮怒,東指西擊,羌寇蠻盜,反虜逆賊,不得旋踵,應時殄滅,全國咸服”之功封云。莽于是自謂年夜得天人之助,至其年十仲春,遂即真矣。
初,義所收宛令劉立聞義舉兵,上書愿備軍吏為國討賊,內報私怨。莽擢立為陳留太守,封明德侯。
始,義兄宣居長安,先義未發,家數有怪,夜聞哭聲,聽之不知地點。宣傳授諸生滿堂,有狗從外進,嚙此中庭群雁數十,比驚救之,已皆斷頭。狗走出門,求不知處。宣年夜惡之,謂后母曰:“東郡太守文仲素俶儻,今數有惡怪,恐有妄為而年夜禍至也。年夜夫人可歸,為棄往宣家者以避害。”母不願往,后數月敗。
莽盡壞義公館,污池之。發父方進及先祖冢在汝南者,燒其棺柩,夷滅三族,誅及種嗣,至皆同坑,以棘五毒并葬之。而下詔曰:“蓋聞古者伐不敬,取其鯨鯢筑武軍,封以為年夜戮,于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。乃者反虜劉信、翟義悖逆作亂于東,而芒竹群盜趙明、霍鴻造逆西土,遣武將征討,咸伏其辜。惟信包養網、義等始發自濮陽,結奸無鹽,殄滅于圉。趙明依阻槐里環堤,霍鴻負倚盩厔芒竹,咸用破裂,亡有余類。其取反虜逆賊之鯨鯢,聚之通路之旁,濮陽、無鹽、圉、槐里、盩厔凡五所,各方六丈,高六尺,筑為武軍,封以為年夜戮,薦樹之棘。建表木,高丈六尺。書曰‘反虜逆賊鯨鯢’,在所長吏常以秋循行,勿令壞敗,以懲淫慝焉。”
初,包養網汝南舊有鴻隙年夜陂,郡以為饒,成帝時,關東數水,陂溢為害。方進為相,與御史年夜夫孔光共遣掾行視,以為決往陂水,其地肥美,省堤防費而無水憂,遂奏罷之。及翟氏滅,鄉里歸惡,言方進請陂下良田不得而奏罷陂云。王莽時常枯旱,郡中追怨方進,童謠曰:“壞陂誰?翟子威。飯我豆食羹芋魁。反乎覆,陂當復。誰云者?兩黃鵠。”
司徒掾班彪曰:“丞相方進以孤童攜老母,羈旅進京師,身為儒宗,致位宰相,盛矣。當莽之起,蓋乘天威,雖有賁、育,奚益于敵?義不量力,懷忠憤發,以隕其宗,悲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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